堺以為她在哭，傾身向前，被她用兩手抓住臉頰兩側的長發。

長發上的力度其實不重，遠遠不如剛才拉扯衣服的力度重，但這一次，堺被雲淺成功按在床上。

腹部被坐下，柔軟有彈性，又是熟悉的姿勢。

堺擡眼，看見雲淺正虛眼打量著他，如同在看一盆美味佳肴從哪裏下口。

如果是其他人敢這樣居高臨下地看他，那人會直接失去他的眼珠。

“神明大人，我害怕有雷打我。”雲淺指尖在堺精致的鎖骨上打轉，“我想要對你做很多事情。”

堺說：“我已允許。”

他引誘過她瀆神，是她先停下。

話音落，堺看見紅潤唇瓣離他越來越近，最後貼上他的。

從他的唇角，小心翼翼地一路向中間挪動，動作輕柔卻讓堺有些不滿。

猛不丁地——下唇被人重重咬了一下。

堺吃痛，喉間溢出一聲悶哼，下唇微腫，眼尾染上紅色。

不等堺說什麽，雲淺已經嚇得趴下，整個伏在他身上，貼在他耳邊吐息溫熱道：“對不起。”

堺：“無事……”

話音未落，雲淺含住他因說話而滾動的喉結，含糊不清地打斷了他的話。

“怎麽辦，神明大人？”

堺不知道此事該如何反應，雙手只能向下，把床單抓得皺巴巴的，眼尾更紅。

女人動作停下，他才得以喘息啞著嗓子問：“什麽，怎麽辦？”

雲淺微涼的指尖觸碰到他的眼尾：“看見神明大人快要哭的樣子，我忍不住想讓……神明大人真的哭出來。”

堺：“……”

夢游的雲淺為什麽有如此可怕的愛好？

他又沒容納偏執讓他主導，怎麽可能隨便就哭！

見神明一言不發板著張臉，雲淺怯怯道：“你生氣了嗎？”

堺：“沒有。”

雲淺：“可是你看起來很不高興，嘴角都是下垂的。”

堺：“……我本來就長這樣，算了。”

他勾起唇角，淺笑流露，金眸中如有霧氣流轉。

“我喜歡你”雲淺抓起堺的手，與他十指相扣，在他心情波動時，說出後兩個字，“的笑。”

堺微楞，嘴角笑容消失片刻，又變得更加燦爛。

他是活該。

堺不想松開雲淺的手，但雲淺將手抽出，他壓抑著突然的空虛感，說：

“明天，你應該不會記得今天的事，我的神仆在一名玩家身上留下氣息，想要對你的父親下手，我尚不清楚他這麽做的原因……那個被利用的玩家，是你遇到偏執的世界裏的人，叫做天洐健。”

“天洐健”三字一出，雲淺停下親吻的動作，說：“我記得他。”

堺輕哼一聲道：“他似乎沒有特別的地方讓你記住。”

雲淺雙手拽住他的頭發，在他耳邊呢喃道：“我睡著了，沒有睡得很沈，我聽見他的話，他說的很認真，不是在威脅，是真的想做出那種事，讓我很害怕。”

堺一手環住雲淺的腰，另一手按在她腦後，輕聲安撫詢問：“他說了什麽？”

“……換做是我，我現在就把你們全部殺掉，先扯斷你們的手腳，再往你們皮膚上刻字，等你們看著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，擰斷你們的頭顱。”

“我討厭他。”雲淺蹭了蹭堺的下巴，手上解腰帶的動作停下，結束夢游，又一次睡著。

堺明白了，雲淺反鎖房門那叫保護分身。

他緩慢地從身上移下雲淺，為她蓋上棉被後，又一次前往京市，他需要再核查一下天洐健。

階梯教室那道奇怪的氣息，他尚未找到來源。

翌日，雲淺醒來，茫然地看著陽臺門。

她記得昨天明明上鎖了，為什麽鎖是開著的……

幸好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進來！

說來昨晚做得那個夢真刺激，跟真的一樣，可惜只記得前半段，後半段到底發生了什麽，完全想不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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